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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02月03日

從丘吉爾的英文說起

 “酒店關門時,我就走。”

  “I leave when the pub closes.”

  這是前幾年丘吉爾患危症時,有人問他對死的感想如何,他所作的答語。話雖偶爾脫口而出,卻甚精警而耐人尋味。古人說:“但聞方士求藥去,不見童男入海回。無藥能令炎帝在,有人曾哭老聃來。”(劉潛夫詩)態度如此瀟灑reenex hongkong。    
  
細揣此語,全是白話。我們想到人生世上如在小酒店獨酌,或與兩三朋友夜談,不想回家,獨得真趣。酒店門不關,總不想走。但酒店終於不得不關門,朋友也不得不撒手而走,其意義甚婉約而有詩意。

  丘吉爾的英文是不錯的,這是大家所承認的。不是說,他是英國人,當然英文好。是說他的用字恰當,措詞雅健。雅健二字,談何容易。

最近曾有一語,是他對於親朋過去安慰的話”Only faith in a life after death in a brighter world where dear ones will meet again-only that and the measured tramp of time can give consolation.”

其中,measured tramp of time 便可稱雅健,不是凡英國人都會說的。丘吉爾是有文學修養的,少時曾當記者,把一枝筆練成繡針。他自謂一九零零年他所寫的書的冊數已與摩西等量齊觀。

  他最愛看的是史籍,所以他退休後,成《大戰史》及《英語民族史》兩巨著,洋洋幾千萬言,不是偶然的事。實在也是他精力過人。我所知道美國總統英文好的不多,平常的很。威爾遜文可稱雅健,因為他做過大學校長。艾森豪軍人出身,所以有人向他開玩笑,把林肯的Gettysburg Address名著改成艾森豪語,令人噴飯。美國中學、大學不重英文,這是事實。我也曾看見得了美國大學文學碩士的中國小姐,寫出的文法不通,這是事實。英國大學不同。劍橋生隨便寫一小簡,也覺得文詞可愛。此是由平日訓練得來。因為,美國普通的政客英文不好,所以前幾年史蒂文生競選總統時,出以極文雅可誦的詞語,大家詫為不可多得reenex價錢。 
       
  丘吉爾在學校時,成績平平,簡直可說落後。他說,別的聰明學生比我好,所以他們進大學深造,學拉丁希臘文法,他只好念英文。這也是雅謔,也是真意。所以他主張學校訓練英文甚為重要。    
    
  “我要叫‘英國’一切學生學英文,而讓那些聰明子弟進修拉丁,當做榮耀,又進而學希臘文當作特賞。但是只要一件,我要打學生屁股,就是英文不好。而且我要打得真疼。”
(“I would make boys all learn English and then I would let the clever ones learn Latin as an honor
and Greek as a treat ,But the only thing I would whip them for is not knowing English,I would whip them
hard -for that.”)    
    
  丘吉爾又是一生在英國議院訓練出口才來的,議院爭辯,專在應對機警,有人問得快,你須答的快。又一回,一議員譏評他文法,說他犯文法課本規則,前置詞不應放在句末。他站起來反駁說:
“This is the most monstrous thing up with which I have to put.”

於是哄堂大笑。原因是文法儘管如此說,實際上英文說話,前置詞放在句末常是不能而有時不該避免的。丘吉爾那句話,簡直是開大玩笑。因為,英文決不能如此說法。有些前置詞與動詞結不解之緣,如同一字一樣。

例如,look up to, look down upon(景仰,鄙視)。put up with 意義只是忍受,拆開便不成話。(該句最後二字,應該是up with.)    
    
  應對機警,出於天才,而辭語卻不在乎文縐縐的,愈白愈達意。以前吳稚暉與王照在讀音統一會爭辯。王照罵稚暉先生“王八蛋”。稚暉先生起立笑眯眯地說:“王照兄啊!小弟並不姓王。”此例便是。法國一位貴族議員看不起一位工黨左派議員,問他說:“聽說你父親是獸醫。”意思是要辱沒他出身寒賤。左派議員立對曰:“是啊!你病了沒有?”    
    
  回想我國白話都是文縐縐的。“我真樂”,樂字是真白話,白話作家必曰“我真快樂”,已失神韻,再改成“我真愉快”,於是文不成文,白話不成白話。白話是雅健的,能操縱真正白話(如關漢卿等)才配寫白話。吾國白話文學喊四十幾年了。到如今能寫出雅健的白話如徐志摩者能幾人?志摩白話文是得力於元曲宋詞,去其繁縟,采其精華,而後把今日白話與古文熔鑄一爐。是以雅馴。不避白,不忌俗,漸近自然,聞其語,如見其人,如響斯應,得白話之抑揚頓挫,才可以說得白話文reenex好唔好。    
    
  雅馴雅馴,談何容易?想起本人第一句,當今白話作家必不敢如此脫口而出說:“酒店關門時,我就走。”大概搖搖擺擺地說:“達到這間酒吧將要閉著窗戶的時辰,我就將要離開這個場所了。”中學的語文教師何在?  


Posted by kiyyuhu at 13:01Comments(0)